“好了。”度炘炘吹了吹他的手心,抬头看他,轻声道,“下次小心点,堂堂度总摔成这样,被别人看见多没面子。”她的语气带着点玩笑的意味,可度濂淮的喉咙却哽住了,半天说不出话。
转眼假期很快要结束了,度炘炘还有一周又要回学校了。客厅里气氛僵持不下。度炘炘抱着胳膊站在沙发旁,脸色有些不耐烦:“我又不是不回来了,你至于这样吗?”
度濂淮站在她面前,眉头紧锁,眼底隐隐有怒意:“我想陪你一起出国一段时间,你就这么难接受?”“当然难接受。”度炘炘语气冷了几分,“哪有人留学还带个男人?你陪着我上课还是陪着我考试?”
“陪你回家,陪你睡觉。”度濂淮直直地盯着她,“总可以吧?”“度濂淮!”度炘炘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了,“我去上学,不是去度蜜月!你能不能不要管我那么多!”
度濂淮没说话,但脸色明显沉了下去。“度先生,你不能这样。”度炘炘盯着他,眼神难得带着几分认真,“你不能一直控制我,不能把我永远拴在你身边,我需要有自己的空间。”
度濂淮的指尖微微收紧,他只是害怕她再一次消失,害怕两年、叁年、五年后,她彻底不再属于他。但他知道,她说得对。他一直都是这样,习惯性地掌控她的一切,习惯性地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。他以为她回来了,他们就能回到过去,可是她已经不同了。他闭了闭眼,嗓音有些沙哑:“你保证,下次放假一定会回来。”度炘炘点头:“我保证。”
他沉默了很久,最终还是妥协般地叹了口气,伸手把她拉进怀里,紧紧地抱住。“……好。”他低声道,“那你答应我,到了那边,每周记得给我打电话。”度炘炘靠在他怀里,缓缓点头,声音很轻;“好。”
还有两天就要离开,半夜,度炘炘醒来,发现身旁空无一人。她在屋里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影。她下意识地走向地下室,那个曾经禁锢她,是她噩梦的地方。地下室里一片漆黑,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尘土的味道,只有拳头砸在沙袋上的沉闷声响,一下又一下。
度炘炘站在门口,伸手想开灯,却发现灯泡坏了。她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光举着,看到度濂淮正对着悬挂在空中的沙袋发泄着,地上还有两个已经破损的沙袋,沙子散了一地。看见她站在门口,度濂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僵在原地。她皱起眉,走了几步,刚想靠近,就听到度濂淮低哑的声音:“别过来!”
他的嗓音嘶哑颤抖,像是竭力压抑着什么情绪。度炘炘停下脚步,看着他。黑暗里,度濂淮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狼狈,他的手指渗着血,指节被磨破,整个人喘息急促,浑身都是汗。他赤着上身,肌肉紧绷,身上的黑色巨龙纹身随着他的呼吸也在上下起伏,此刻他仿佛一只被困住的恶鬼。
她没有听他的,还是走了过去。“我让你别过来!”度濂淮忽然大吼,透着克制的暴怒和烦躁,“你听不懂吗?”度炘炘的脚步微顿了一下,但她没有停下来。她缓缓地走到他面前,把手机放在一旁,灯光打在两人身上,她伸出手,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。度濂淮浑身一僵,呼吸沉重,垂着头,像是在强忍着什么。
度炘炘松开手没有说话,转身走到角落一旁的柜子前,打开摸索翻找着什么。终于她翻出了一根藤条,走到男人面前,掰开他握拳的手掌把藤条放到他手里。她背过身,丝质的睡裙和内裤滑落在地上,她浑身赤裸,缓缓跪下,一旁地上手机的灯光自下而上照在她的身上,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纯洁的金色光边。
“度先生,如果打我能让你好受点,就动手吧,就像从前那样。”她轻声开口,平静温和的声音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显得空灵而又蛊惑。他紧紧握着手中的藤条,手臂有些微微颤抖。终于他像是再也克制不住身体里压抑,举起藤条用力挥了下去。
“嘶——啪!”藤条划破空气落在身上,度炘炘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抽打声一下接着一下回荡在地下室,女孩洁白的身体犹如一幅画卷,多了几道红色立体的笔墨,“呃…呜…”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嘴里发出低声隐忍的呜咽,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。度濂淮的手在空中停住,他突然换了个方向,将手中的藤条用力狠狠挥向一旁的沙袋。“啪——咔”藤条断成了两段,掉落在地上。
度濂淮丢掉了手中的半截藤条,走到女孩面前,他低着头,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。突然,他浑身一颤,像是终于撑不住了,沉闷的“咚”一声,他膝盖砸向地面跪在了她面前。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把她紧紧抱住,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,在拥抱着自己的信仰与救赎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(正文完结撒花)【后续会慢慢更一点比较碎片化的两人相处番外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