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如月笑道:“褚行遇只用了短短两年,就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兵升到了六品都尉,凭借的就是一身武艺。莫愁根本不是褚行遇的对手,是他骂不还口打不还手,才会被莫愁揍得鼻青脸肿。”
扶桑眨眨眼,疑惑道:“这个人被你妹妹打了一顿,不是应该坚持拒婚么,怎么反倒答应了呢?”
“自然是一见钟情了。”君如月挑眉一笑,“有人喜欢和婉柔顺的淑女,也有人喜欢娇蛮跋扈的烈女,褚行遇显然属于后者。”
扶桑恍然大悟地“喔”了一声,忽而想起那个在街上摆擂台比武招亲的女子,红衣如火,英姿飒爽,神采飞扬。
他和君如月的妹妹未曾谋面,却对她有了具体的想象,大抵就是那个红衣女子的模样。
他由衷地觉得,此地的女子比别处的女子少了许多束缚,活得更恣意些。
他娘,金水和银水,黄嘉慧,还有柳翠微,如果她们生在这里,会不会拥有更好的一生呢?
君如月和澹台折玉对饮一杯,继续道:“我娘虽然没有反对这门婚事,却不可能眼看着莫愁嫁过去过苦日子,她为莫愁准备的第一份嫁妆,就是一座宅子。管家先在城中挑了几处远近大小都合适的宅邸,而后我陪着我娘再从中挑选,最后选中的那户人家,家主姓林,说那座宅子是他们林家的祖宅,已有近百年历史,由他的曾祖父所建,还说他的曾祖父曾是闻名嵴州的梓人1,矗立在涴水河畔的吉光楼、鹿台山上那座行宫皆是他曾祖父主管营造的。这位曾祖父没能将他的才能传递给他的后代,倒是流传下来一本笔记,记录了建造的心得体会以及生平的遭遇与见闻,其中就有关于那位皇子的事迹。”
说了这么多,终于要进入正题。
扶桑洗耳恭听,澹台折玉的表情也专注了几分。
“那位皇子名叫澹台云深,是太祖皇帝的第五个儿子,也是战功最卓著的儿子,太祖皇帝能够登上帝位,五皇子澹台云深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劳……”
王朝初立,百废待兴,内忧外患不断。
其他皇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,明争暗斗不断,唯独居功至伟的五皇子澹台云深置身事外,似是对那高位毫不在意。
时年秋,东笛屡屡进犯,攻陷了西北要塞碎夜城。
澹台云深自请出征,领兵奔赴西北,只用了两个月不到,就收复了碎夜城,并在鹿台山下俘虏了东笛王子阿勒循。
阿勒循是东笛王的第七个儿子,虽是男儿身,却艳美之极,有“东笛第一美人”之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