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……”扶桑弱弱地唤了一声。
“不舒服吗?”澹台折玉低声问。
“没有。”扶桑就想紧紧地贴着他,却怕他觉得自己太黏人。
澹台折玉道:“那就这样睡罢。”
扶桑闭上眼:“好。”
两个人都已习惯了这种相拥而眠的方式,很快就睡着了。
约莫过了一时辰,澹台折玉被热醒了,旋即便意识到扶桑的身子在发烫,急忙把人从怀里捞出来,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,已是人事不省。
澹台折玉霎时便慌了神——他上次这般心神慌乱,还是听到西笛王子阿勒祯求娶皇姐的消息时。
“薛隐!薛隐!”
话音未落,薛隐便推门而入。
跟在太子身边这么久,太子从来都是沉着端静的,这还是薛隐头一回听见他发出如此惊慌失措的呼喊,他还以为有刺客,进门的那一刻剑就拔出来了。
然而屋内并无刺客的踪影,只有太子和那个叫扶桑的小太监,他们衣衫不整地躺在一个被窝里,而且扶桑还依偎在太子怀中——显而易见,太子和扶桑已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。
“去请大夫,请城中最好的大夫。”
薛隐收剑入鞘,应声而出。
刚走到楼梯口,就和都云谏迎面相逢,都云谏道:“我方才似乎听见殿下唤你,可是出什么事了?”
薛隐道:“殿下命我去请大夫。”
不等都云谏再问,薛隐就越过他走了。
都云谏去敲门,得到应允后推门入内。
虽然知道扶桑已经俘获太子的欢心,但亲眼目睹他们亲密无间的情景,都云谏心里还是冒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。
见扶桑面色潮红、昏睡不醒,都云谏便知道,定是伤风了。虽是常见病,但严重起来也是会要人命的,太子如此紧张也是情有可原。
澹台折玉并不懂得照顾人,回想起上次在江府扶桑是如何照顾他的,吩咐都云谏:“将手巾在热水中浸一浸,拧干了拿过来。”
无人可使,都云谏只能亲力亲为,先下楼去拿热水,回来后按照澹台折玉说的,弄了条热手巾,折成巴掌大小,搭在扶桑的额上。
被子将扶桑裹得严严实实的,而澹台折玉仅着中衣,坐在一旁,愁眉锁眼地瞧着扶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