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,还是澹台折玉对他说:“从今往后,我陪着你,你陪着我,永不分离。”
等到很久很久以后,再忆起这两个瞬间,他必定还是会心潮澎湃,热泪盈眶。
此刻回想着,都有些想哭了呢。
扶桑吸吸鼻子,自顾自脱了鞋,坐到澹台折玉身边,想着盘缠还是贴身带着的好,便打开包袱,从中找到一只秋香色绣金团花荷包,解开抽绳瞧了瞧,里面果然装着大小不一的碎银子。
他系上荷包,递给澹台折玉:“哥哥,还是你收着稳妥些。”
澹台折玉将沉甸甸的荷包收进怀里,道:“把飞镖也给我。”
扶桑在药包底下找到几枚形如柳叶的玄铁片,因为从没见过飞镖长什么样,不大确定地问:“是这个吗?”
“嗯,”澹台折玉伸手拿起来,打眼一瞧,共有五枚,“这是最普通的柳叶镖。”
扶桑道:“没想到你还会使飞镖。”
澹台折玉听出他言辞间的崇拜之意,不由生出几分炫耀之心,状似随意道:“我只学过剑与枪,虽没特意学过暗器,但武学七层境界,第一层便是融会贯通,学会其中一样,旁的也就无师自通了。”
话音甫落,澹台折玉手腕一转,一枚柳叶镖脱手而出,“铮”的一声钉在了车壁上。
扶桑过去把柳叶镖拔出来,转而交到澹台折玉手上,心念一动,道:“我也想学门功夫,不求多厉害,能自保就行。”
若是能护澹台折玉一二就更好了,即使不能,至少也别拖他的后腿。
澹台折玉几乎不假思索道:“等你治好了我的腿,我有的是时间教你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!”扶桑喜形于色,做出拉钩的手势,抬手举到澹台折玉面前,“不许反悔,拉钩。”
澹台折玉一面嫌弃这是孩童之间的幼稚把戏,一面伸出右手,小指勾着扶桑的小指,拇指抵着扶桑的拇指,笑道:“这话该是我对你说才对,练功很辛苦,你到时候可别反悔。”
扶桑道:“我才不怕吃苦呢。”
这话澹台折玉倒不怀疑,扶桑若是怕吃苦,就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去嵴州了。
扶桑把包袱系好,又想起他读到一半的《柳荫记》,于是打开放在门边那口箱子翻找。箱子里装着他和澹台折玉的衣物,他昨天穿的那条红裙和白狐斗篷也在其中。
书本被压在了最底下,扶桑往外掏时,手指不小心勾出来一根红布条,宽约两寸,长约一尺,两端有系带。他盯着这根奇怪的布条研究了片刻,陡然意识到这是什么,慌忙把它塞回箱子里,心想黄嘉慧还真是贴心,竟连这种私密之物都帮“她”准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