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刚刚回去的路上。服的毒药,被发现时已经断气了。这是她临死前留下的血书,是写给您的,万岁爷请过目。”杜庞从袖中掏出那折叠好的白布血书,双手郑重地捧递到李攸烨面前,那鲜红的字迹浸透白布,笔笔刺人眼目。李攸烨艰难地伸出手,指尖即将触到那血书时,不由缩了缩。最终没有接,背过身去,“朕没想杀她,这又是何必!”杜庞犹豫了一下,上前两步,至她身侧,“恐怕上官夫人是殉情而死。我问过上官府的人,据说她这次进宫,原本有要事想向您当面陈奏,但是您一直不肯接见她。恐怕她真有什么难言之隐,都写在这血书里了,万岁爷不妨看看,或许上官将军真有什么冤屈。”
“哼,朕今晚不想看,将它先放到御书房,朕有时间再过目。”杜庞见她口气不容置疑,只好讷讷应下,将血书小心放回袖里。见李攸烨转身要走,他忙跟上去,“皇上,那,那上官家,现下如何处置?”
“什么如何处置?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。以后凡是上官府的事都不必再报与朕。另外,”她停住步子,声音冷厉而阴沉,“任何人都不许向皇后透漏一个字,违谕者立斩无赦!”
第214章 镜中花影
尧华殿里。奶娘把玩累的小公主抱了下去, 上官凝竟有些不舍得,捏着小皮鼓发了好一会儿呆。因长久不见李攸烨回来,便从内室迎了出去, 见她刚好进门。身后的杜庞快速地朝她作了一揖,便步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, 一时有些奇怪, 边走边问李攸烨,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“哦,没什么。还是灾民的事。现在国库告急, 胡先生建议削减宫中开支,以应援灾民,故来问朕的意思。”李攸烨匆忙找了午间的折子应对,心里提了口气。上官凝似未察觉出什么,走到她面前,环着她的腰靠在她肩上,栖息了一会儿, 在她耳边喁喁说,“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,曾经我以为经过了那么多事, 属于我的幸福再也不会有了,不过, 你又让我找回了希望, 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很满足。”
“是么, 这么容易就满足了?”李攸烨搂着她的腰身, 望着背后那串朦胧摇曳的珠帘, 僵硬地笑说。
“嗯。”她无比坚信地抬起头来,定眼凝视着她, “与君白首,夫复何求?”